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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北行腳

1999年的十二月三十日(Thursday),接到科伯電話:常暉的另一半的朋友計劃要在星期五上觀霧。常暉順便問我要不要去?老實說,因為不是要跟一群很熟的朋友去玩,所以我是有點猶豫﹔但是最後因為反正也沒事,就決定去了,反正只要充當分母,就可以到早就想去的觀霧去走走,而且是以在山上看日出的方式迎接千禧年,那又何樂而不為呢。雖然有這麼多的好處,不過現在想一想,如果現在讓我可以重新選擇要不要上觀霧,答案可能是完全不一樣了。

星期五晚上七點半,常暉從汐止過來接我,然後再到永和去接某人,最後再到新竹接科伯時,在清華大學附近正好過了午夜十二點,在倒數迎千禧的同時,老實說對身為資訊人的我,事實上還真的希望有點Y2K的問題發生來看看,雖然是抱著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,不過也唯有在亂世,時勢才能成就英雄的功業吧。

元旦凌晨一點在竹東與其他兩組人馬會合後出發,過五峰之後,路越來越窄,然後再過又常又窄的桃山隧道,幸好在半夜,不然白天在狹窄的隧道中會車,可真是進退不得。不一會,再到清泉,本來以為觀霧已在即,等到了前面的檢查哨,才知觀霧還早的很。

下車辦入山證的同時,觀看山中的星空夜景,很久很久沒把冬天的星空好好仔細看看。除了冬季大三角依舊是那麼的閃亮耀眼,素為人所熟悉的北斗七星也從東方升起,而我趁著大家無事之際,在晴朗的天空之下,導引大家來辨識開陽雙星。

上車續行之後,又來到一處叉路,這時告示寫著距離觀霧還有十五公里,此時車上眾人早已不醒人事,只剩下駕駛常暉苦撐。這時原本昏睡中的我醒來繼續跟常暉閒扯,而原本負責耍寶的科伯突然默不作聲,連我呼喚他,都不聞回答。原本我跟常暉都不以為意,好不容易在凌晨兩點半到了觀霧,才知原來剛才後座的科伯受不了路程顛波曲折,吐在常暉的愛車中,難怪方才都不講話。

凌晨三點,才知原來竟要連夜再走上山(榛山)觀日出,連夜趕路也就罷了,壞就壞在我本以為不用爬什麼山,就隨便穿了一雙休閒皮鞋,再加上沿途泥濘不堪,簡直寸步難行。到了榛山的登山步道入口,因為坍方,與天色黯淡,我們差點錯過了登山步道而迷路。

同行一對夫婦,妻子因為頭痛必須常休息,所以大夥兒也跟著停停走走,此時作先生的當然就必須適時的表現出他的體貼,甚至在艱難的上坡道上,先生還背著太太走。最後為了不耽誤大夥的行程,我和科伯決定留下來陪著那對夫婦慢慢的走,而其他人則先行上山去準備熱食。

就在我們緩步上山的過程中,其他有幾個隊伍從後面陸續的追上了我們,讓我們感動的是登山的人的熱情,此時提供藥品給我們的有之,提供熱飲給我們的也有之。

終於在很辛苦的情況下,凌晨五點半,我們到達了榛山的山頂。東方的天空是那升起已有一段時間的下弦月,更引人注目的全天最亮的金星。此時我正扮演著預言者:大家要注意了,由上方月亮延伸至金星的延長線直至到聖稜線的那邊山頭,就是千禧日出之處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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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之前的聖稜線 日出榛山頂之一


隨著時刻一分一分逼近,雪霸連峰的聖稜線山頭漸漸明亮了起來,然而直至六點半,太陽卻還未爬上山來。這時聖稜線的群峰已經越來越明顯,從右而左應該一次是大雪山,雪山主峰,雪山東峰,接下來就是形狀特異的大小霸尖山,到左邊可能是品田山等名山,這些高度都在三千公尺以上的高山所構成的雪山山脈,峰峰相連到天邊,無愧乎聖稜線之名。

此時大霸之左,稜線較低之處,光度稍亮,不過我依據我天文的常識,再度做出第二次預言,並且告訴那些攝影者:太陽必升起於大霸的右方。雖然那時大夥依舊半信半疑。過了早上七點,天色幾已全亮,但太陽卻尚未從山那頭升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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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出榛山頂之二 日出榛山頂之三

大夥都很失望之際,突然幾道陽光射出照在眼前的雲海上。我已經快速的跑到視野開闊處,果然看到太陽從無到有,像珠玉一般,由雪山北峰的左側山邊,在前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內,綻放出像鑽石般璀璨的光芒。一會兒太陽全部從山頭露出,天空中的太陽就突然耀眼的令人不能逼視。而這前後不過是一分鐘左右的光景,我相信堅持到這時的人,一定都會覺得一夜的辛苦都是值得吧。
從榛山下來之後,穿錯鞋子來爬山所導致的後果已經漸漸的顯現出來了,我漸漸的落後眾人獨自落在對伍之後,反正路也很清楚,所以一點也不擔心。但是常暉一直在催促,還直呼我跟科伯為歐里桑。這時我就學廣告詞中的一句:歐里桑,我們在找一個瀑布來回答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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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早晨八點攝於榛山之前)

雖然下山只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,不過在接下來的早上,由於實在不行了,所以放棄跟大夥去看檜山巨木群,而且跟科伯去看的天塹瀑布,也是沒看到,在中途就折回。

雖然如此,由於天氣實在太好了,我靠在觀霧山莊的欄杆旁,看著遠方幾座積雪未退的山頭所連成的雪霸連峰,冬陽灑在身上,暖洋洋的,就這樣,一夜沒睡的我舒舒服服的在太陽下睡著了,不過不能睡的很熟,因為每當真正睡著,當風一吹,又會覺得有點冷而驚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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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霧山莊前之科伯 (背後山峰為聖稜線)

在觀霧的下午與晚上,就在進駐休閒農場之後,在睡覺與吃飯中度過了。隔天我們提早在八點下山離開觀霧。到了新竹清華大學,我就獨自撘車回台北。這一趟的旅行,也真是要感謝晴玉所準備的大量水果與零食,才能支撐我們上山,維持足夠的動力並且讓開車時也不會無聊,由此可知常暉與晴玉的體貼。

另外值得一提的是:回台北時,本想坐公車,不過想到南港線不是已經通車到市政府了嗎?於是臨時改搭乘捷運,這才發現原來台北車站的地下已經像個蜘蛛網的中心一般,成為捷運轉運的樞紐。當我從台北車站的北門進入地下欲搭乘南港線時,竟然讓我在地下走了將近十分鐘才走到月台。在我週遭的人,幾乎無不稱讚捷運的便利的。

老實說我對各條路線如何相互銜接,並且路線如何分布到整個大台北鄰近的城鎮更感興趣,從小到大,我對地理的興趣就是建立在了解各個地區脈落相連的情形。雖然如此,當我出了捷運市政府站,還是得再花二十五分鐘才能走回松德路的住處,跟想像中一樣的久。

本文日期:2000.1.1 | 台北行腳 | [旅聯網/觀霧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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